【深呼晰】宠儿

有脑补,可能有雷。有一点点云次方,不打tag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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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练的间隙,王晰往座位上一靠,舒展开腿——看了看李琦的坐姿,放心地认为自己舒展开了大长腿。

 

两人身前二十米,贾凡在帮几个小辈校正发音。贾凡很认真,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咬字,元音辅音拆开了,给几个没有留学经历的男孩子正音。他全身上下洋溢着的全A生的朝气,谦逊、优渥、杰出、好教养,缺陷寥寥,光鲜的人生。

 

另一边是周深在背词,一字一句,校正音准。

 

“周深唱歌咬字挺准啊。”李琦忽然就这么感叹了一句。

 

“是。”王晰喝了一口温水,“西南地区的孩子,少见的一点口音都没有,至少唱起来没有。”

 

李琦点头,“咬字强迫症吧,非北方语系长大又对自己要求高,口音偏离普通话越远,越对自己苛刻。”

 

王晰点点头,闭上眼,舒服地放空了一会儿,没发出声音。

 

“你羡不羡慕?”李琦忽然问,没头没尾。

 

王晰睁开眼,“你说羡慕谁?”

 

李琦露出憨直的笑容,“本来只想问周深,现在找到比较对象了。贾凡和周深,你羡慕哪个?”

 

这就是成年人才理解的话题了。经历过唱片工业起起落落的成年人,体会过高潮和低谷,熟悉游戏规则和聚光灯的无情。

 

“都是另一种人生。”王晰想想,撩了把额发,略微甩了甩头,“说不上吧。”

 

台本顺利,内心全无阴暗的清澈人生。

 

和台本不顺利,却以其他方式被上帝偏宠着,哭过长夜,怀疑过自己,又被唱片工业淘洗出来的清澈人声。

 

“真是宠儿。”李琦叹了一声,难得正经,又跟王晰笑道,“我还是有点羡慕的,说真的。”

 

“哦?”王晰悠悠转头。

 

“你——不说你,说我吧——算声音有辨识度和观众缘了,但周深……”,李琦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笔,别到耳朵上,用小辈们听不见的声音说,“我们都有过低谷,被遗忘。唱片工业大浪淘沙,华丽的技巧、非凡的天资,我们见得不少了。但歌手最大的天赋是声音的观众缘,上帝的宠儿能给出观众需要的声音。”

 

越众而出的声音。清澈,干净和激越,最大程度地和最多观众共情。

 

“这样的节目里,这样的声音注定走不了很远。他也不需要,因为他有商业价值,他大概是选手里最不需要在这个舞台上兑现商业价值的人之一。”李琦安静地叙述自己的判断,语言里没有很多悲喜,偏着头,出神地看着紧张背词的周深。

 

上帝吻过的声音,唱片工业的宠儿,会活在制作精良的打榜歌里,在背景音乐里回响。

 

“声音的观众缘就他妈一种gift,根本不是skill,为什么早些年没有音乐老师跟我说过这个。”李琦突然笑着,爆出一句粗口。

 

王晰也笑,沉默着笑,避开追踪的镜头,若有所思。他望他眼里的风景。

 

周深是被唱片工业选出来的声音,观众需要这样的声音,最大程度地体验声音的美,让听者和歌者分享悲喜。一把空灵干净的嗓子,一段不完满的、成全敏感的人生体验,坎坷是有天分的歌者的幸运。

 

“即使早一点告诉你,观众缘是gift,不是skill,你也一样要唱歌。”王晰淡淡地交叉着手。

 

“那倒是。”李琦点点头,略有些夸张地低声模仿,“教练——,我想打篮球!”

 

周深练声,周围几个人停下来听;他有些不好意思,也停下来,抱歉地笑着。

 

王晰忽然转头,手机屏幕对着李琦,“好像西南地区方言属于北方语系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这一切王晰都想过。

 

他太熟悉这个唱片工业了,光鲜华丽时的灯火绚烂,落寞低潮时的冷漠势力。天赋异禀的人很多,技巧卓越的也不少,年轻漂亮的脸孔争相挤到台前,全情绽放,盼着观众青眼一顾。

 

在王晰的年纪,经历过起起落落的人生,已经能和这一切共处了。他得失心不重,人也仗义局气,唯一还有的念想——或者说没有完全释怀的执着,是有一两首自己的作品,长久的被人记住。

 

如果可以——能被更多人长久的记住,放在歌单里,永远不删,特定的场合里循环反复。

 

周深已经有了这样的歌。他还可以有更多这样的歌,他自己的歌。

 

周深是宠儿,是被选出来的声音。没有欣赏的门槛,跨越语言的障碍,代替更多敏感而多情的灵魂发声。这是唱片工业永远的渴望。音乐本身可以纤细或者恢弘,严肃或者戏谑,但本质上,善感才可以与美共情。

 

明了这一切的王晰,很难理解周深在这个舞台上的挫败和自责。

 

他想帮帮他,却好像有点过了界。

 

王晰一直在清醒地逾矩。他惯有余裕,从容把控着关系,连看似失态的执意都半真半假。节目组喜欢,出品人乐意,粉丝开心,皆大欢喜。

 

没人会当真。王晰以求婚的曲目开场,提示所有人,他已经结婚生子,风平浪静。稍微留心一下,就会发现他妻子美丽,女儿乖巧,人生赢家。这样的王晰,给了后辈善意的拥抱,温情的鼓励,谁会多想呢。

 

他只是没想到周深会这么直白地向他展示脆弱。

 

他问周深,你有这么多通告要赶,这么多节目要录,为什么对这个舞台这么投入?是因为这个舞台的不顺利,还是因为这里有更多选手,生活得更近?

 

人和人之间的感情,离不开大的背景。曾经共同呼吸、共同生活,小声说大声笑,更多有温度的经历,比单调的竞技更容易感染人。鲜活的人声和话语,排山倒海,铺天盖地;声音,颜色,光线,嗅觉,更多维度的记忆,在脑海里留痕。

 

王晰揽着他,见他没推拒,又进一步改成搂着他。笑着,娓娓地,低沉的声音,于是连自己也都相信——这也是自己这样上头的原因了吧?

 

他嘴里有微苦的烟味儿,提神,抵抗熬夜的后果;他想让他浅尝。早上的须后水,他借了他的,熬夜后胡子长得太快。

 

周深叫他晰哥,全心全意地相信他,依靠他,全无戒心地说出自己的胆怯。

 

王晰拥抱他。这样的宠儿,他的现场在各种视频平台流传,被各种语言和肤色的人惊叹,这是歌者最大的渴望。可他的敏感细腻永远放大缺陷,他仍然走在艰难和自己和解的路上,尚不能完全明白天赋的意义。

 

竟然这样天然无修饰,难免让人有些心动。

 

他的声音攀岩着他的,低沉磁性的底色,细碎动人的发散;他的声音也填补着他的,宏大醇厚的骨骼,清亮细腻的皮肤毛发。

 

他想象他的手在他的歌声里攀援,皮肤战栗,喉头起伏,胸腔共鸣。

 

周深第一次独唱请教失败,他抱着他。每一次,他都抱着他。他坚持要他唱。

 

他看着台上的周深,仿佛越过万千人,石火梦身,邀他同往。

 

周深上台,刚哭过的眼睛,因为年轻而依然清亮着,看向台下,好像在确认一件重要的事。

 

钢琴响起,《大鱼》,他最熟悉的他的歌,最适合这样的伴奏,用干净清越和以干净清越。

 

王晰没想到自己会落泪,但李琦在一旁先哭了。

 

周深唱,“大鱼的翅膀,已经太辽阔。我松开,时间的绳索”。

 

王晰没绷住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那晚采访结束,周深哭得累了,王晰不想他被镜头过多追踪放大,劝他早点回去休息,自己则去了酒店楼下,抽烟。

 

郑云龙远远过来和他打招呼,王晰把另一只手也从口袋里掏出来,长长吐了一口烟圈,“是你啊。”

 

寒冬料峭,路灯把人影子拉得很长。光晕打在郑云龙身上脸上,天选之子。

 

有别于剧组里其他人的想象,相比温厚待人的阿云嘎,王晰跟看起来个性强烈的郑云龙关系更好。阿云嘎太照顾人了,发自内心的温厚,所以滴水不漏,对周深也太好;王晰感激,但反而因此有了一些距离。解释不了的距离。

 

和郑云龙就不一样,不需要点透的好,他们从不说。

 

郑云龙扔给他一罐无糖饮料,什么绿茶,还是温的,总之不是黏腻的奶——王晰最近真是喝够了乳制品。“我们毕竟不是内蒙人,喝那个当顿的。”郑云龙笑,无限倜傥的,长身玉立。

 

“吃宵夜回来啊?”王晰接过来,喝了一口。

 

“哄孩子回来啊?”郑云龙没正面回答,反问。

 

王晰勾了勾嘴角,表示认同这个说法。“还是个孩子,把责任看太重了。”

 

“都跟你我似的吗?”郑云龙觉得有点好笑,从王晰手里抽了根烟,点上。他一般抽电子烟,还是焦油味极苦的那种。

 

“你我是怎样?我怎么又跟你一样了?”王晰也笑。

 

“就那种——逻辑自洽、脸皮贼厚的狗直男?”郑云龙居然想了想,撇嘴耸肩,征求意见。

 

“我和你一样吗?”王晰被他气笑了。

 

“哪部分?”

 

“狗直男那部分吧。”王晰把烟头在垃圾箱上杵了一下,灭了火星子,扔进去,抬手指了指远处从剧组指定的车上下来的长挑身影,“你确定?”

 

他俩都笑出声音,王晰笑弯了腰,把远处过来、没听到对话的阿云嘎看得莫名其妙。

 

阿云嘎说上楼拿件衣服,郑云龙就杵着等他,手插兜里,站在路边,和王晰并排。南方的冬天很湿润,于是干净的水泥路上站着分外冷。

 

“你要想清楚啊。”郑云龙偏过头,靠向王晰的方向,但并没有看他。“你想清楚了吗?”

 

“不知道。”王晰默契地接话,低下头看脚尖。

 

“你们毕竟不是,”郑云龙若有所思,“……我们。”

 

他和周深,当然不是他们。郑云龙和阿云嘎在彼此年少时认识,在还没有定型时互相熟悉和陪伴,并肩走了很长。时间的长度一旦越过了某个阈值,就会质变,站在多变人生的对立面上,变成永恒。

 

感情有浓淡,事业有起落,每个阶段有不同的生活重心。少时陪伴的人,一直以相似的步调,朝着相似的愿望,彼此支撑。人生诸多的不确定里唯一的确定,用以对抗多舛的命运。

 

越过阈值,就是永恒。

 

“对。”王晰站了良久,吐出这一句,从肺里带出长长的呼吸,白气氲散在湿冷的空气里。

 

王晰不是。他欣赏卓越的天赋,羡慕缪斯的宠儿,保护天真,收藏脆弱,怜惜美好,他还想……玷污纯粹吧。

 

“你这样……”郑云龙突然看了看王晰,意有所指地点头,有点嘲讽意味,“你毕竟结婚了,进可攻退可守。”

 

王晰握紧了袖子里躲风的手。他知道郑云龙的好意,也习惯对方的表述,知道他在保护周深,不管出于什么理由。

 

阿云嘎下楼来,换了一身裹得严实的,招呼两个人走。王晰婉拒了他俩,说自己想安静待一会儿。

 

郑云龙回头,小声跟他说,真开始,就结束了啊。

 

他深以为然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《孤独的牧羊人》之后,希望之村去喝了庆功酒。东北人王晰没有辜负这个地域特征,而贵州人周深却在酒量上丢尽了脸。

 

亢奋是醉酒的中间状态,没到喝高的地步,没吐,没失去意识,但再喝就不行了。王晰看出他亢奋,于是制止了他继续喝。他接过组员敬的酒,代周深喝完,杯口朝下面不改色。村支书始终是村支书,嗓子发炎了也吊打小朋友,高山仰止。

 

王晰把醉得很亢奋的周深弄回来。周深头晚上才飞回来,因为通宵没睡,自己单独开了个房间,王晰摸索着把他架回去。周深很轻,并不吃力。

 

他把床头的灯打开,周深靠过来,凑向他怀里,嘟囔着听不清的话,带着酒气和甜蜜。

 

王晰没压住自己,俯下身吻他,轻描淡写。

 

周深的嘴唇湿软,和女孩子没有很大区别。王晰想,天使是中性的,天使无性别,声音和骨骼,一样轻盈纤巧。他握他的腰,在手中攥紧。

 

熟稔而灵活,王晰的唇舌懂得所有情欲的伎俩,半是本能,半是经验。他是老道的人,周深回吻他,依依不舍。

 

王晰试图站起来,又被周深拉下,跌坐地上,呼吸相接。

 

他解开他的衣扣,扳正肩膀,吻他。王晰觉得自己出奇的清醒,连应该有的忐忑和背德的鼓噪都没有,心跳平稳,手腕有力,思维流畅。

 

你还能认出我吗?他向他确认。

 

嗯。周深乖觉地点头,闭着眼睛笑,再次蹭到他胸前。羊绒衫很暖和,周深笑得很深,晰哥啊。

 

王晰呼吸热了。

 

我的晰哥啊。

 

王晰摸着他后脑的头发,将他慢慢放在床上。他吻他,一再吻他;风情熟稔是一种罪恶,周深还没来得及在感情里受过真正的伤害。他以前经历的告白未遂,只是特定成长阶段里自尊心的小小挫败;他没有真正意义上体会过折磨,没有遍偿感情的沉郁与痛苦。

 

王晰希望他永远不要尝到苦涩。

 

可如果这是人生的必修课呢?如果这苦涩增添了歌者的坎坷,让声音承载上感情,千万倍的放大,用以和万千人共鸣。

 

要让他知道么?

 

一旦开始,就结束了。王晰心里想起这句话。他们来不及更早相遇了,来不及在彼此的青葱岁月里陪伴和熟悉,来不及影响对方,来不及用温柔的方式在对方生命里留下坚定而持续的痕迹。

 

周深没有为感情所苦过,给他的东西太过于炙热璀璨,会不可避免的留疤。

 

你愿意么。王晰在他耳畔,濡湿而低沉的呢喃。他的手指顺着衣襟滑下,在腰上流连。如果周深说不……

 

周深只笑不说话。他喝多了,可以不表达,只是闭上眼,靠近他,亲吻他耳朵。少不更事的人才轻盈热烈,翅膀受伤了就会害怕飞,一生能热烈几回。 

 

王晰不想借醉酒的托词,他没醉。那个晚上,他把他的天使打开,全无保留一览无余,他甚至能观察能思考,他想,那条在进化中收缩形成的线,确实像被缝合的女性身体。

 

他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,天使果然没有性别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节目录制结束,大家都表现得平静而不舍。王晰依然没什么得失心,他拥着周深,众人眼中英年早婚肆无忌惮的晰哥,绝无可能的晰哥,一如既往地护着他的深深。没有人会多想,连周深自己都很乖觉——也许是过于乖觉。

 

他回应他所有的热切,予取予求,但绝不主动逾越看不见的红线。

 

这样的聪明让王晰心疼。如果前尘一场大梦,关系不可避免要走向冷却,他尽可能地给,温存回护,尽可能减小伤害。

 

周深连讨论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,人前亲切热络,人后谨慎自持,只在两人单独相处时表现出温柔依恋的样子,从不多问,能聪明地岔开王晰所有意有所指的话题,不让他说下去,更毋论指责。

 

王晰终究有些难过。这样的周深,自尊心冥顽不灵,不允许自己进行任何边缘的试探;接受慢慢平静下来的痛苦,好过撕心裂肺地求证然后幻灭。

 

他依然是他的好哥哥,可靠的前辈、知音。他打车去做他的嘉宾,陪他唱歌,过年时与他商演,一起出席活动。周深从不拒绝他,也不主动做任何尝试;有时候王晰会想起周深唱过的水形物语,他唱过,爱是水做的你。

 

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王晰强烈地怀疑,周深在镜头面前对他所有的欢喜和依恋都是真的。可他不敢求证,他没有立场。两个人日渐忙碌,回到正轨上;所爱隔山海,相见日以稀。王晰恍惚记得,在最后的分开之前,他曾经委婉地问过周深,是真的吗。周深低下头,再抬起来,还是一样的笑脸;他反问他,晰哥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?

 

王晰终于后悔。周深的乖巧,是缺乏自信、害怕成为别人负担的自觉性。他终究不是郑云龙形容的——“他们”那样的人,“自洽、自得,能够自己宽释的狗直男”。

 

周深的感情,给个器皿,就能安安静静待在里面;没有器皿了,也可能流淌得到处都是。王晰甚至梦到过,周深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朝他微笑,说,如他所愿,他并未在他身上遍偿到感情的沉郁痛苦,他依旧是没有被撬开的蚌壳,完整饱满,因无知而免疫于感情的折磨。

 

他说着,轻轻哼唱起歌来,声音清亮,表情无邪。身边有莫可名状的东西,流了一地。

 

他太能演了,能在综艺活动里自然地假装没有他电话,假装一别之后,再没有他。假装今后没有他,也不会有任何影响。

 

后来的事情,王晰记不真切了。他们并没有说过离别,一切都是自然的。王晰的记忆时常错乱,搞不清什么发生过,什么是他自己想出来的。

 

时间治愈一切,周深果然如他所料,活在打榜歌里,活在热门影视剧的配乐里,活在街头巷尾的背景音乐里。他有上帝吻过的声音——也许被染上更多曲折的感情,王晰不能自认存在的感情。他是商业的宠儿,他将永远被保存在人们的歌单里,垂垂老矣也不被忘记。

 

因为周深,王晰的微博会员被歌迷充值到了2023,可惜他们没撑到那么长。等不来圆满,就曲终人散。

 

王晰渐渐忘了。人和自己和解的标志之一,就是遗忘;还真让郑云龙说对了,进可攻退可守。

 

天气晴好时,他也带着家人出去逛街,郊游,吃饭,像所有的好父亲、好爸爸。妻子在购物中心买东西,王晰带着女儿去商场四楼的幼儿游泳馆学游泳。他看芒果在充气大浴缸里欢快玩水,心里的温柔慢慢溢出来。

 

他能为她付出一切,包括生命。

 

店里的音响嘈杂了两声,开始放歌。盗版歌曲,小店里不会专门买版权,都是店员自己的歌单接上蓝牙音箱外放。王晰忽然愣住。

 

他熟悉的声音,再熟悉不过。

 

“大鱼的翅膀,已经太辽阔;我松开,时间的绳索”。

 

王晰伸向女儿的手垂下来。芒果叫爸爸,乖巧的女儿仰头问他,爸爸在想什么呢。

 

情浓意艳时,周深跟他说,“他们说,你简直把我当第二个芒果来宠。”

 

王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,声音温柔慈爱,“爸爸在想,你是爸爸唯一的芒果。”

 

END

 

 

 

 

 

ps:“自洽自得狗直男”出自虫哥 @宁虫书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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