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王黄】天涯此时 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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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章，走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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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假后，黄少天回学校报到第二天，接到了陌生电话。
“少天吗？是我。”
黄少天冲出寝室，跑到开水间旁边，心跳快得不行。电话是11位的，中国的号，不是随意抓取的网络电话IP。
“大眼？”
“嗯，我回来了，现在在家。”王杰希连时差都没倒，刚把行李放下。“哦，以前的号欠费被销了，楼下买的新卡。”
“你等等我啊，你等我20分钟。”黄少天挂了电话，回寝室给室友交待几句，分了些从G市带来的零食，拿上钱包，飞快离开学校。
一路还是心跳过速。他没想到王杰希那边的事情结束得这么快，也没料到王杰希会马上回来找他。去年夏天各自被耽误了，两个人已经一年半没见上面，怎么能不着急。黄少天站路口等了一会儿出租车，觉得拥堵得厉害，又奔向了地铁站。
仅仅是放下东西，洗完澡，换了身衣服，去楼下买了一箱矿泉水，黄少天就出现在他面前了。打开门，两个人互相打量了几眼，没来得及说话，先迎面抱上了。
“晒黑了，更精神了。”王杰希带着点笑，环紧了男朋友的背。
“时差倒过来没？能行不？”黄少天抱着他，磨蹭了一下下身，直奔主题。
王杰希把他压门上，交换了一个法式湿吻。
“At your service.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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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王杰希那边基本已经没事了，相聚时间很长。黄少天缺课太多，不敢再翘，老老实实每天上课。王杰希有时陪他去旁听公共课，坐在最后一排，抄抄笔记，还被老师点起来回答过问题。他说得挺有模有样，在场的学生也难免窃窃私语几句，感叹又是一个平时不上课的学霸，脸生。
“学神，学神。”黄少天笑嘻嘻给同学说，“学霸平时是上课的，学神才翘课。”
下了课两人一起出去吃饭，食堂吃两次就放弃了，按着餐厅火爆程度吃遍海淀区。王杰希已经基本是外黄内白的香蕉人了，但胃还是中国胃，自然还是喜欢国内花样丰富的食物，更喜欢回了家还能拥着恋人入睡。
食、色，性也。上下兼顾，一起满足。
自交往以来，两人没有这么长时间相处过，日日耳鬓厮磨，恣纵快活。黄少天性子外向贪玩，王杰希就带他把北京走遍了，又依着记忆去寻找坊间流传的手艺、早古的食物、旧时的书典，一一带他去看过，玩过，吃过。
倘若这样就是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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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黄少天的签证check被拒之后，王杰希不太敢奢望让他到美国来，只能退而求其次，打算念完PHD之后回国，在国内谋个教职，一边做研究，一边教书。
他将来的导师是做畜牧业生态影响研究的，王杰希自己对这个领域比较感兴趣，觉得回国也用得上。和黄少天说起来，两个人都觉得可行，又都不想影响对方发展，不能说死了，只能灵活机动。
五月，王杰希未来的导师召唤他到实验室帮忙，提前熟悉一下他要做助教的课程。王杰希只能买了票动身。
黄少天去机场送他，想起这次相聚也不过就两个月，两人确定关系这三年来，加起来相处了三个多月，说起来都觉得有点苦涩。
换了登机牌，黄少天想吻王杰希，又觉得大庭广众不太方便，说想去厕所抱抱他。王杰希摇头，揉了揉他后脑柔软的深棕色头发，说，忍不住办了你怎么办。
于是只能在安检口拥抱，装得像普通朋友，彼此抱紧了，记住对方身上的气味。
黄少天第五次在机场送别王杰希，突然间就读懂了公选课上的古诗十九首。
道路阻且长，会面安可知。
人生天地间，忽如远行客。
人生寄一世，奄忽若飙尘。
还顾望旧乡，长路漫浩浩。
全部都懂。
于是回去就写公共课论文，提笔万言，洋洋洒洒，真情实感，一个晚上就写完了。题目——《上言长相思，下言久离别》。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