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余深|419完结】What if

*雷文别讲三观,爽就完了。

*深呼晰(中间分手)背景下的余深。写完我觉得还是深呼晰

@宁虫书 逼我写的,她非要看圣光普照的人怎么开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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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音乐停下来的时候,周深再次踩到了余笛的脚。余笛不以为意,像挽着女伴一样,在他腰上轻轻一握。

 

“余老师……”周深抬着头看他,扶在胳膊上的手没撒,“我是男的。”

 

道理自然是这样,谁让余笛带他跳女步。

 

“我知道啊,你是男孩子。”余笛点点头,弯腰在他耳畔,“还继续跳么?”

 

周深闻言呆了片刻,余笛顺势把黑胶唱机停下,于是优美的女声不再萦耳。这间工作室是个单身公寓改造来的,一厨一卫一个大开间,余笛平时来这边处理自己的事,忙晚了也偶尔在这边过夜。房子总面积不大,音乐一停两人面对面站着就显得有点局促。余笛凑过去,从耳侧轻轻吻了他。

 

周深的耳朵微凉,被亲吻得有些发烫。他拽余笛衣领和回吻的姿势,让余笛觉得他很适应和个高的男生亲吻。余笛问他,“你需要喝一点点酒吗?还是就这样就好?”

 

周深摇摇头,沉默了几个呼吸,抬头,“还是把音乐打开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余笛想起周深说过,这歌太腻,两个男生怎么能对着一个麦唱歌。周深那时候对着镜头夸张地比了个一身鸡皮疙瘩的动作,可下一秒出声就是天籁暴击,that’s all I ask of you.

 

那时余笛不知道他有什么事,但成熟男人内心觉得有事。他搂着周深坐在身旁,和上海帮的损友打打闹闹。李琦一屁股坐下之后,沙发太窄,余笛手上多用了点力,几乎把周深抱到了自己腿上。周深回过头看他一眼,鸭舌帽下飘过去的眼神不轻不重。

 

人散得差不多了,余笛走过周深身边——他还在练bass。余笛在他耳边说,深深,我挺喜欢你的。

 

周深犹豫了一会儿,既没有玩笑,也没有怼人,更没有勾肩搭背地一口一个“喜欢”凑过来——就像他和李琦的日常。他好像不太高兴,眉头拧着,“别老拿喜欢开玩笑。”

 

他声音很低,却仍然被余笛听到。余笛一笑,“你可以想想,我说的就是那种喜欢。”

 

周深放下bass,在乐谱架子上抓了一把,隔了一会儿,揉了揉手上乱糟糟的湿巾,没头没尾蹦出来一句,“已婚直男,何必呢?”

 

“没试过怎么知道直不直。”余笛不以为意,笑眯眯一派天然。想了想,觉得这话被曲解之后会略显色情,于是解释,“我说我自己。”

 

之后周深在器材室吻了他——主动的,但力度很轻,明显是试探。余笛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,小男孩又退开,抱上了自卫的姿势,“现在你知道自己不是了吧?”

 

周深有点不高兴了,“能不能有点儿谱了?总不能因为我唱女声部就没完没了啊……”

 

余笛心里哦了一声。他走到门边,把门锁死,转身把人抄在怀里,拥在门上,回吻过去。吻罢他直视周深,“不一定哦。”

 

周深没带妆,眼睛挺清澈,睫毛跟着翕动。没等他反应过来,余笛伸手把门拧开,“等演出结束,空一天给我吧?外滩有一家很好的法餐,纽约店是米其林三星,国内只有这一家,是个黑珍珠两钻,酒和景致都很好。”

 

酒和视野确实都好,余笛是体贴温存的性子,会照顾人;例菜没有谁给谁布菜,但余笛对菜单和酒单都了若指掌,一半法语一半中文低声交谈,给周深介绍。周深用勺子舀起鹰嘴豆上的泡沫,总想质疑一下他突如其来的情感。

 

余笛制止他,“先吃饭,不说这个。”

 

傍晚时余笛问他要不要去喝一杯酒,外滩有十里洋场,每个公馆顶楼高悬国旗,进去却是一派灯红酒绿。华灯中的外滩还是从浦西看最美。

 

周深摇摇头,怕被认出来。在上海待了几年,他鲜少参加这些活动。

 

余笛没放心上,在手机上叫了代驾,看看时间,说,得等一会儿,我送你回去。

 

夕阳红老年团摇着小红旗在外滩边上合影,五彩丝巾和方言交汇。周深背着风倚在江边的栏杆上,鸭舌帽压得很低。他看着轮渡往返于东西两岸,忽然道,“余老师,你不能这样。”

 

“我怎样?”余笛饶有趣味地跟他一起倚上栏杆,望着江对面。几年前黄昏里的巴黎,他也这么靠在新桥上静静看着塞纳河,一念及此,轻轻哼起了歌,新桥恋人。

 

“你明明就不是……”

 

“以前不是,以后的事说不好。”余笛笑笑,摊了摊手,侧过脸看周深,“我是个不可知论者。何况就算不是,我总见过吧。翟李是我学生,以前法国的室友也是,我还在部队待过……”

 

周深没说话。余笛说到部队,他后颈僵直了一下,然后慢慢耸搭下头。他说,哦。

 

他俩没人坐副驾,都在后座上,和代驾分开好说话。周深一直看着车窗外面,余笛伸手搂他,他没抗拒,也没有迎合。于是余笛问他,你家在哪儿?

 

周深没回答,过了会儿摇摇头。随便。

 

余笛等他确认。周深又轻轻晃了晃头。于是余笛给代驾报了新的地址,去往他的工作室。

 

 

 

 

钥匙转开门,余笛把他压门上亲吻。周深没推拒,小心翼翼回应,说不上有多热情。他试探性地触摸他——余笛当然有反应,这反应让周深更加无所适从。

 

某一瞬间,余笛觉得这个人比自己想的还有意思。

 

余笛不傻,也不瞎,录节目期间王晰成天哄着捧着,后来就字面意义上抱着贴着。当时余笛没往那方面想,听到洪之光那句“太宠了”还回应,“可不是么,当女儿宠吧”。后来多和周深相处一段时间,发现他身上确实天然呈现着没性别没性向的蒙昧感,换而言之,直男特别亲近他也好像不是不能理解。

 

余笛想起翟李曾经蜻蜓点水一笔带过,突然就有点明白了当时的状况。他没想试探,也无意多问,周深那句“已婚直男”,和听到“部队”两字的异常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没猜错。可惜这样把自己掩饰得好好的周深,语气里都是王晰的味道。

 

“何必呢”。他说这话时嘴都不太张,不自觉模仿着北方语系里不着调的轻省。

 

周深应该对这种关系不陌生,但又完全不像深度涉足过这种关系的人。

 

余笛直起身子,清清嗓子,“你要是觉得太快了……我也不是非要怎样不可,我没想过这么多。”

 

他理好衣服,去打开唱机,袅袅娜娜的声响,无限暧昧的女声。余笛从冰箱里拿出冰块,开了瓶酒,贵腐型甜葡萄酒,对周深这样不擅长喝酒的人很友好。

 

他递给周深,笑得很是阳光,“Botrytis Cinerea,虽说只有11.5度,而且会比较甜,但你量力而行。”

 

酒体在水晶杯里闪着琥珀色的光。周深想起王晰的啤酒,开瓶器撬开瓶盖,气压将塞子顶出的声音。余笛在他耳边轻声道,“巴萨克产区,我是个迷恋旧世界的人。”

 

“你真想试试么?”周深问。

 

“不然呢?”余笛笑了,“我站在这里干什么。”

 

周深不说话了。婚姻啦,道德啦,那不是他该问的,他和余笛没有好到应该管这么宽

 

余笛把茶几挪开,带他跳舞,自然而然地让他跳女步。余笛熟谙上个世纪的所有浪漫。

 

在气氛热切到应该发生点什么时,余笛问他,你要不要再喝一点点酒?

 

 

 

 

解到皮带,周深停了手,再次和余笛确认眼神。余笛帮他解开了皮带扣。

 

余笛握着他脚踝,把左腿拉到自己身侧,低声说,“我不太会,不舒服说话。”

 

他说得太过于自然,带着点理应如此的无畏。那头就沉默了。

 

余笛有点意外,他实在拿不准周深这是什么节奏。又小心翼翼地问,“我没有打听隐私的意思……但你有经验对么,以前交过男朋友?”

 

“……”周深看着他,含糊着,给了模糊答复,“嗯。”

 

“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?不然你教我?”

 

周深摇摇头,一字一句,表意完整清晰,“和男朋友没有过。”

 

确实没有。在那段关系最后冷却之前,两个人没有上过本垒。在王晰是什么原因,他没说过,周深只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。

 

在惯有的性取向里,性是荷尔蒙支配的一时冲动;在重大转换时,性是最后壁垒。周深一直很怀疑直男到底能不能真的掰弯——王晰喜欢他,他当然知道,边缘行为时的反应骗不了人,他们都边缘多少次了。周深在王晰极度压抑悸动时吻过他的喉结,王晰抱着他,身体的高热并不说谎。

 

也许王晰没准备好面对这个事。周深没什么经验,试着想了想两个人都不会的第一次能有多狼藉,觉得会吓退直男。

 

热情是再而衰三而竭的事情,经不起消耗。每次在理智崩溃的边缘停下来,周深直觉不好,他太渴望他。


周深求助过刘同,最终也同意了那个哭笑不得的解决方案。可真的冷却时,却好像于事无补;他什么都可以,但都来不及说。从一开始他们就没说过这是什么关系,或者,王晰心里,没越过底线就能退回去。

 

余笛说喜欢他时,他已经和王晰分了快一个月了。

 

也不叫分手,连续三次不同事由联系王晰——初时日常温存,然后因为共同朋友,最后是不太要紧的工作安排,都没有得到回复。异地经不起这样的信任感丢失,何况这关系本来就如履薄冰。周深面薄,不会再主动联系了,王晰那边也异常沉默着。

 

他吻余笛时快意和轻蔑交加,对自己的轻蔑。他想难不成我还是个直男杀手,专杀已婚那种。可余笛竟然吻回来了,主动约会,主动推进,临门一脚没有任何犹豫,接受了就顺理成章。

 

身体里的异物感强烈,感觉不算陌生,但快感依然不太连贯。尽管如此,周深还是觉得自己都确认过了,性和性向本身并没有疑问。难得余笛也没有疑问,至少对此时此刻没有。

 

周深很放松。他知道自己完全被接纳了,没什么可羞愧的,也没什么好痛苦的。性是成年人生活的一部分,他们以此确认喜欢的感觉是否真实。

 

数月之前他被王晰毫无芥蒂、自如自洽的全盘接纳,曾经心神激荡。可最后的屏障横亘着,他没法进一步融入他。此刻周深已经没有过多的激荡了,他觉得自己足够好,和其他人没什么需要横向对比的,男也好女也罢,周深可以不必像任何人。

 

他在余笛手中释放出来,像从河里捞起的水荇,湿润并且舒展。

 

凭心而论,余笛应该没有和男人的经验,但显而易见的自学过,应该是认真思考过这种可能性的。他把套子扎好口,用抽纸简单包好,放在垃圾袋里,转身问周深,“是我陪你一起去洗澡,还是你想自己待一会儿?”

 

周深嘴上泛起一个无意义的微笑。他不动脑子,四肢轻飘飘的,跟着唱机里的声音神游。

 

他说,谢谢余老师,我自己待会儿就好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余笛把他送回家。周深坐在副驾上,眼睛看着车窗外。余笛跟他说,你的事情我不多问了,但你别有什么负担,你是最不该有负担的人,relax.

 

周深没回答,于是余笛帮他把椅背调节了一下,让他更舒服的坐着。

 

余笛心念一动,问,“要把你的座椅偏好存一个在我车上么?除了数字1,2-9都能用,你设置在哪个数都行。”

 

周深转过脸来看他。除了数字1.

 

周深灿烂地笑开了。他说,谢谢余老师,不用了。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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