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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光，暂定写4个短篇（能不能写完和有没有更多都取决于手癌复建程度），CP分别是国家队前4号x5号，每篇都单刷，基本原著向，剧情没联系。

本篇叶黄。用了一笔柯基梗，我假设是个公共设定？先说一声。

let's mov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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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在外围吸烟区找了个座儿，抬着龟苓膏和撞奶坐下来，摸出烟来点上，刚想感叹两句时日不错，居然赶上H市有不热的夏天，就被黄少天劈头盖脸打断。

“分开吧，老叶。”

“……”叶修嘴一张，烟从嘴里滑了出来。

“分开吧，如果能算在一起过的话。”黄少天异常简洁，带着点力争先手的决断。

“所以你这趟过来……是来甩哥了？”叶修把桌上的烟捡起来，吹了下滤嘴处，重新衔上。他的眼睛眯起来，在氤氲的烟圈里，看不太清楚。

“甩你妹，能要点脸吗？”黄少天把自己那杯饮料拿过来，吸了几口，清一下嗓子。“是决定不贴了。”

叶修听到熟悉的清嗓子声，但这次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笑。

“什么时候做的决定？”

“来之前吧。”黄少天声音有点闷。

“哥才刚返回联赛就忙不迭划清界限？这么怕被哥淘汰？”

“求你要点脸吧。”

“报复哥卖秘籍给轮回？”叶修又回想了一下，这件事他后来跟黄少天交代过，对方当然不快，但似乎当时也揭过去了。黄少天这个人很少为打翻了的牛奶哭，踏过的路也少有回顾。

“我操，你还有脸提？”黄少天晃晃手，觉得没意思，“都过去一年多了。不是说了吗，决定不贴了。”

于是气氛重新陷入沉闷。两人断断续续交往四年，从表白，搞上，维持关系，到提议分开，全是黄少天主动。

第五赛季总决赛，叶修坐在场下，看一个人的百花对上日益强大的微草，撇撇嘴，“竟然在哥不在的场合搞张佳乐”。刚打算从选手通道匿了，迎面就遇上那个在私Q里，群里，竞技场里骚扰了自己无数次、烦不胜烦的小青年，眉目嚣张面孔英气，语速快到听不清，“叶秋你和我交往试试吧。”

然后当天就走完了第一垒、第二垒……和第三垒。

叶修自认是个有效率的人，但这种练级般的进度，也就是不到二十岁风风火火的小男生能干得出来了——带着点立刻盖章马上敲定的紧迫感，生怕他变卦。

第一次上他是在微草主场的B市。

叶修点头答应他试试之后就被骤然拧开的语音刷得哭笑不得。比赛结束，小青年和他一路出来，也和一般情侣步骤类似，大概吃了顿不咸不淡的麻酱小白菜和爆肚，听对方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从性格爱好到成长经历，直到顺理成章去酒店开房。小青年很紧张，从拿身份证到前台登记开始，脸都有点白，开完之后做贼似的招呼叶修上楼。

叶修想不起细节，也不知道他紧张什么，只记得亲完脱完摸完，凭着本能捅进去的时候，对方煞白着脸，满头是汗，疼得龇牙咧嘴。叶修自己也不好受，拍了拍他让他放松，对方伸出手，叶修满以为他要竖个中指，谁知道黄少天用食指和中指触到叶修眉头，碾平了褶皱，然后勾上来，给了他一个亲吻。

叶修有点意外，大概也有点心动，算是食髓知味。第一个24小时就突破游戏宅的极限，越战越勇，把人按在床上来了个帽子戏法。

那个夏天很热，所以彼时两个初哥也能搞得热烈如火。

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，两人夏休期集中鬼混一下，其他时候偶尔搞搞，主要的交流在竞技场，打到吐的节奏。话痨剑客在和战法对打的过程中成了话痨剑圣，后来成了冠军在手的话痨剑圣；战法却换了操作者，退役去网吧组了草台战队，也一路风风火火地杀回了联赛。

要说完全是黄少天一头热的倒贴，倒也说不上；但叶修那个无可无不可的态度，实在难以和热情温柔之类挂上钩。作为情人，叶修颇有自觉性，放下自负，给自己评个六十分。哪知道这次黄少天跑过来，给自己打了个不及格。

“这次我没把你伺候好？”叶修沉默了一会儿，把烟屁股拿下来摁熄。

“垃圾话就省省吧。”黄少天把撞奶喝到见底，没再像往常一样，去吃叶修那份。

“你居然有给别人说这句话的一天，呵呵。”叶修耸了耸肩，“那总该说说为什么吧。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黄少天自问了一下，翘起二郎腿，交叠着手，显得挺淡定。“我一直觉得吧，我这个人特别趋光，就跟个蛾子似的，蛾子你懂不懂？喜欢扑火那种——当然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，你还没那个杀伤力。我理想的两个人的关系，大概是那种有点精神导师式的，对方强大，全能，前瞻，经验丰富，能够照耀着，指引我往前，最好还让我一直追不上……”

“内在这么抖M？看不出来啊。”叶修没忍住插了话。

“我十五岁就进青训营了，世界里都是荣耀。在这个世界里，你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人。你对我的吸引力是天然存在的——而且你先我存在，不是被我见证着成长的——打我注册当了职业选手，你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神了，三冠王到现在都没人超越。”黄少天没理他，自己说自己的。

“我希望一直向你靠近，也如愿以偿和你搞到今天这种关系，但是然后呢？我以前觉得，这个导师，我不在意他是不是忠诚，不在意能不能独占他，也不在意有没有未来——我甚至连他是不是给我回应都不在意。但这四年来，我的想法变了，我觉得有点累，再这么趋光下去，我怕自己半路放弃了。”

“你这不是已经决定放弃了吗？”叶修反问一下，表情居然有点苦哈哈。

“现在就放弃，我们的关系还没有本质改变，二十四岁这个节点上，重头再来我也还输得起。”黄少天今天说话异常简练，基本没有冗余信息。

“这还没有本质改变？哥和你这身心灵全方面的沟通……”

“现在就分开，你对我来说还是光——虽然有点不甘心承认，但你这样没羞没臊没心没肝的人，还是有可为人师的地方的。”黄少天一本正经，他身上热汗已经收了，短发利落，五官异常清晰，“这样，我对你还没有超过导师之外的期待。”

“呵呵。”叶修给自己点上烟。“怎么突然就大彻大悟了呢？”

“给我抽一口。”黄少天没等叶修同意，劈手拿过来，吸了一口，缓缓把烟圈吐出来。他仍然不喜欢抽烟，但走上专业化培养道路之前，整个职业圈选手几乎都曾是网瘾少年，除了张新杰这种极度自律的人，没有谁完全不会。

黄少天是个例外，他抽烟不是漫长的逃学生涯里在网吧里学的，也不是和训练营里其他网瘾少年耳濡目染。叶修烟瘾大，事前事后都免不了来几下，黄少天洗完澡，就穿个短裤，坐在床边，跟叶修说，给我吸几下，开发下我呗。

叶修想起来，黄少天略带北京口音的普通话是跟自己学的，抽烟是跟自己学的，没下限的打法是他带艺投师，跟着自己发扬光大的。就连羊上脑只涮五下，绿叶子蔬菜生吃，熬夜时少量多次快速睡眠的习惯，都是跟着自己学的。

“老叶你抽点柔和的行不？老这么冲，不符合你身份啊。”黄少天似假似真地抱怨，又说，“也没什么，年纪不小了，突然烦了，不想这么过了。”

“说起来，就是突然开始对哥有除了导师之外的期待了？”叶修作死，一针见血。

“呵呵……”黄少天有点无语，索性站起来，手插兜里，“就是告诉你一声，反正一直以来也都是我单方面选了就行。”

这句话倒是没错，叶修一时也无从反驳——黄少天甚至是和其他人一起知道叶修不是叶秋的，事情捅出来时黄少天相当崩溃，叶修却挺无所谓，说好赖你也还是和哥一对，没睡错过人啊。黄少天当时在QQ上连发了一串次奥，过来好长一段时间才又补了一句，说老叶你知不知道，我现在才意识到，我俩出去你连房都没开过，就没掏过身份证，就好像这一切一直是我单方面的选择。

叶修当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，现在蓦然面对面又听到这句话，只能沉默。

“是订了今天要走吧？飞机几点？哥送你一下。”叶修坐了一会儿，也站起来，把烟熄了。

萧山机场离市区颇有点距离，黄少天没什么行李要取——想起来，叶修觉得他这趟过来果然是早有准备。时间还早，两人十分默契地选择了大巴，没有打车。

那一排座没有其他人。叶修没好意思在车内吸烟，也找不到什么话说。相识以来没这么尴尬的时候，就坐着，不相对，也无言。

到了出发厅，叶修留在大厅之外抽烟，黄少天去打登机牌。刚办完，把身份证插回钱包，叶修走过来。

“其实哥也有话说。”叶修没停下脚步，送黄少天去安检通道。“这么多年了，哥虽然对你来说太强大全能了点，但你也要当哥是个有感情有心理活动的活物啊。你理想的两个人的关系是导师学生……”

“曾经的理想。”黄少天更正。

“好好好，曾经的。”叶修点头，“但哥不是啊，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哥的想法？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关系？总要两个人磨合调校一下吧，单方面就叫停了，太简单粗暴了。”

“那你的理想是什么？”安检口，黄少天停步。

“还没想好啊……”

“我靠。”黄少天无语，“留步吧，别送了。”

回程那两小时，黄少天耳鸣得厉害，没睡着，歪在座上装死。四年来，这趟航班他坐过很多很多次，多到认识乘务长的地步。乘务长给他升舱，让他睡得舒展些，又问他要不要喝一点点酒来助睡。黄少天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得太多，想得太通彻，此时觉得睡过去也不算懦弱。于是喝了小半杯，总共也不超过20ml，又觉得洋酒太辣，那种很冲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去，让整个呼吸道都烧起来，很呛，不太舒服，泪腺也热烘烘的，经不起酒气熏染。

G市一如既往的潮热，酒精作用下，黄少天的眼睛和脸都有些红。他刻意怠惰着，慢吞吞踱步出来，上了辆出租车，这才慢慢打开手机。

短信提示音，发件人是苏沐橙。

“哥想明白了，哥比较理想的生活就是养柯基，已经习惯了，不想改了。”

又是提示音，依然苏沐橙。

“再给个机会呗？哥去动物收容所捡回来。”

“我靠……”，黄少天放下手机，仰着头靠在出租后座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