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黄/喻黄】全民基金53~54

叶总也想做好男票的!你们不懂!!只是在感情问题上喻总心更脏,线更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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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

平安夜那天赶上暴跌,大家都没过清静。收盘时黄少天把组合看了一遍,“满城春色”净值跌破1.1,成了兴欣最难看的一只产品。

 

叶修自然是多年大神,黄少天这几年也俨然成了被顶礼膜拜的私募大佬。两位大佬联手管个小产品还管成这样,还行不行了?其实交给两个人中任谁管理,也不至于搞成这样,但市场风格切换太快,两人操作思路又不一样,还得避免冲突和拧巴。一来二去,明明在这个产品上费心最多,市场却偏偏不给力。

 

“我靠,这样不行。”黄少天摇头,把组合关上,“明年换个玩法。”

 

“行,明年你自己看着来吧。”叶修没意见。这件黄少天说要打通了期指一起做,兴欣内部没通过,风控和策略都提了意见,说局势不明朗,盲目加杠杆,穿仓风险大。叶修倒是觉得不妨让他一试。

 

“少天晚上有安排?”叶修夹着烟,走到黄少天和苏沐橙的座位中间。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晚上一起吃个饭?哥请客感谢一下大家今年的付出。”叶修连忙拉上苏沐橙和唐柔,“虽然业绩不算特别好看,但天有不测风云,失败是成功的妈,经历牛熊也是一种资质。”

 

晚饭订在公司楼下一家咖啡厅,也就是十来个人围成一桌吃个稍微豪华点的简餐,叶修买单。除了过年,兴欣财富第一次搞这种节日活动,人到得很齐,齐到包子开始为“我堂堂大兴欣竟然全都是团员,个个都能在平安夜保持自由身”感到不平。苏沐橙不接话,眼睛瞅着叶修。叶修只顾着呵呵。

 

黄少天被安排坐在叶修旁边——每到这个时候就分外尴尬。叶修帮他点了烟熏三文鱼烩面,又给他倒了白葡萄酒。两个人没怎么专门庆祝过圣诞,此时和那么多同事一起,气氛越发微妙。

 

叶修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黄少天的手,捏得挺紧,黄少天一时没有挣开,又不想弄出更大动静。叶修总结发言,“都辛苦了,虽然下半年行情出了点问题,我们满仓踏空了一段时间,但大家调整得很到位,相对其他私募而言,仍然是市场上的佼佼者。当下的问题不用放在心上,都是技术性的。”

 

“老大说得对!跟着老大有肉吃!”包子敲着杯子,自己先仰头干了一杯。

 

饭吃到一半,黄少天的手机响了,不认识的电话,接起来是快递。

 

“黄先生么?有您的包裹,是当日送达件,抱歉晚上才派送,您现在还在……”

 

东西送到了,是一个2磅的蛋糕,里面已经切好了十六块,带了一张贺卡,上面的字是打印的,也只有“平安夜快乐,怀念和你过的每一个平安夜”几个字,落款是Yours,没有名字。黄少天看了一眼,把卡片收进包里,将蛋糕分切给大家。

 

“狮子座可以啊!刚才说大家都是团员,搞了半天有人是脱了团的。”包子吃着蛋糕,一脸不可思议,“靠,凭什么就你一个话唠脱了团?老大这么英俊潇洒神秘高端都没有脱团……”

 

“吃你的,少说两句。”苏沐橙又分了一块蛋糕给包荣兴。

 

“黄少为什么不能脱团了?”唐柔喝了点佐餐酒,“黄金单身汉,钻石王老五好不好?名气大,手法好,人又热情,基圈里多少从业小妹排队等着和他约会……”

 

“柔爷……柔爷你放过我吧!我能比你黄金钻石人生赢家?”黄少天争辩,“什么叫名气大手法好还热情?说得我跟特殊服务业一样。”

 

“我们这可不就是特殊服务业吗?”陈果也敬大家,“服务业没跑了吧,服务特定对象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等散场了,各回各家。黄少天约了个晚上去做理疗的号,打开叫车软件,琢磨着这倒长不短的距离,有没有出租车司机愿意冒着堵死的危险接他的单。叶修走过来,“去哪儿?送你,我今天开车过来了。”

 

“不用,去找特殊服务业。”黄少天信口调侃了一句。

 

“让我送你吧,老板送送没车的员工不也是该的吗。”叶修很坚决。

 

这是黄少天为数不多的坐在叶修的副驾上的时刻,一般多是黄少天开车。叶修手里夹着烟,扶着方向盘,车开得很稳。蓝灰色的羊绒衫上带着他的气味,露出来的衬衫领口依然不扣,乱糟糟的。

 

他和他曾经穿着现在这一身,在后座上亲吻,揉乱彼此的头发。

 

车停下来,叶修没有走,不顾黄少天的反对,跟着他进去了。理疗中心更像个SPA馆,装修舒适开阔,让有钱有闲的亚健康族群可以在这里放松。叶修在外面点了杯饮料,随手翻了本财经周刊,和按摩师聊了几句。理疗馆的客户是分到每个人头上的,和叶修聊的人没有给黄少天服务过,馆里的保密协议也很到位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

 

两小时后黄少天出来,白色的长睡袍,白色的棉拖鞋,额外的青葱起来,微微弯腰给按摩师道谢。回头见叶修还在,有点惊讶。“怎么还在?”

 

“送你回去。”叶修站起来。

 

十二月末的深夜停车场,光线很暗,呼出的气带着白雾。叶修背靠着车门抽了根烟,把烟蒂扔在地上,吐了口气,让黄少天上车。

 

越夜越美丽的朝阳,车水马龙的大街。叶修想,换了一年前,也许他会找个光怪陆离的会所,拉着黄少天彻夜放纵,胡天胡地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安安静静送他回家。

 

有时候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陪伴着他。而这个人,除了黄少天,想不到更理想的了。

 

黄少天客客气气跟他道了谢,下车。叶修目送他的背影离开,觉得车内骤然冷了些,手脚冰凉。

 

陪伴是这么长情的事,让渡一部分自由又如何?三十五岁的叶修功成名就,自传能写上一百万字,个人奋斗史就是一部中国二级市场变迁史,管过几百上千亿,他的重仓股每次曝光,都能吸引千亿的资金量跟风拉板,电视台为了找他,曾把嘉世所在的那栋西城租金最贵的写字楼堵得水泄不通。

 

他只有过一段想要定下来的关系,只有一个想要定下来的人。之前他没想得太明白,慌不择路选择了逃避,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想明白了,人生图景里可以添上这个人;如果需要的话,也可以说,一生。






54

兴欣成立之后的第五个新年,格外触景生情些。

 

迈入三十六岁这一年,叶修突然觉得,人生版图已经拼凑大半。他想一年前他曾经有机会拼凑完,而这一年的失去让他明白,他在乎那块拼不完的短板。

 

黄少天干劲很大,说起来和国际宏观形势有关系——OPEC多次会议商讨如何控制产量应对非常规油气井喷,紧张的美俄关系,甜蜜的中俄蜜月期。黄少天看空石油,看空卢布,同时看多股指触底反弹。年后他坚决给“满城春色”加了杠杆,把股指期货和商品期货打通来做。

 

前几个月震荡下跌,兴欣的产品受损很大,尤其是“满城春色”。风控和策略都不太赞同这个高风险的做法——主要是黄少天为了赢回局面,杠杆加得太高。唐柔那边的指数也不太乐观,股指没有翻多迹象。

 

“让他做吧。”叶修在内部会议上拍板,交叠着手,“穿仓风险这边,我会控制好,投资人那边我也会交待。”

 

于是大家不说话了。

 

半个月后OPEC做出不减产决议,石油当日下跌6%,次日卢布狂泻;3月初国务院、发改委、财政部下发多项改革政策,股指一夜翻多。黄少天携着“满城春色”,开始了他职业生涯最巅峰的表演。

 

真正的妖刀,于无声处,听惊雷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经历了两个多月的艰难谈判,已经是策略第一人的喻文州代表研究所,和蓝雨董事长达成了新的协议——今后证券经纪业务收入,研究所提成比例上升到20%。这意味着研究所的预算几乎翻倍。

 

为了达成这个协议,喻文州放弃了个人加薪,也拒绝了其他两家券商更高报价的挖人。

 

更好的消息还在后面。集团的上市公司蓝雨证券的再融资在搁置数月之后终于过会,60个亿的增发使得集团有了更充裕的预算去转型。要转型,要搞出知名度,扶持研究所是最立竿见影的。集团拍板,今年1亿预算支持研究所,喻文州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市场上挖人,务求今年“王侯将相”榜单上能见到更多蓝雨的身影。

 

下了班,喻文州坐在所长办公室里,把茶杯里剩的那些冷了的茶水喝完,拨通了黄少天的电话。

 

“少天,回来吧,我代表蓝雨研究所正式邀请你回来。”喻文州说,声音有点抖。在预算谈下来之前,他没有跟黄少天表达过这个意思——他的人,他一定要保证不能委屈。如果董事长不支持研究所,如果研究所开不起薪水,他不会出口邀请黄少天。

 

“文州?”黄少天有点意外。他看到了蓝雨证券的增发公告,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关系。

 

“回来吧,兴欣给你开多少钱的底薪?蓝雨给你翻倍。”喻文州上次和黄少天聊过薪酬,对他大概的薪酬水平有认识,没有信口开河。

 

“……你可以慷慨一点的,兴欣发的基本是浮动奖金,底薪不高。”黄少天实事求是,底薪实在不高,一年十万的水平,和奖金比连零头都不到。

 

“base四百万。”喻文州没打算和黄少天讨价还价,上来就报了能争取到的上限。“bonus看你自己,都是派点,你知道的。可能不会有兴欣那么多,但base肯定能保证。”

 

“嗯。”黄少天陷入思考,又笑,“你我之间,上来就说钱,俗不俗。”

 

“少天……”,喻文州笑起来,眼角的些许细纹也漾开。“干了几年所长,让手底下的人受了这么多集团的窝囊气,你知道我最大的感悟是什么吗?——对下属,不能用职级来表达的欣赏,不能用薪酬来表达的支持,都是耍流氓。”

 

“文州,我这边……我干了这些年的私募,已经习惯了全行业,再让我回去覆盖单一行业,我不习惯。”

 

“不是覆盖单一行业,你回来,职位副所长,行业是中小盘——全行业覆盖,爱看什么就看什么。中小盘首席分析师,你的组员由你自己挑选,整个蓝雨研究所,你看中谁就挑谁,此外,研究所可以高于市场价去帮你挖人。组里有谁,你说了算。”喻文州娓娓说着,他构思已久,把黄少天的顾虑都考虑得很清楚。

 

“听起来……有点让人心动的样子啊。”自分手之后,黄少天考虑离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但下家的选择又一直很尴尬。他有点想回G市,但G市的机构以大型公募为主,他从私募出来,再也去不到公募了。

 

“回来吧,蓝雨的人你不喜欢吗?不想回来带带瀚文吗?”喻文州笑着,“你喜欢的那家深井烧鹅,在研究所街对面开了一家……”

 

“停停停。”黄少天也笑,“文州你什么时候这么狡猾了?”

 

“我认真的,你考虑好。工作会比在兴欣辛苦,毕竟是卖方,你知道;而且说实话,会有榜单压力。”喻文州给他说利害,不打算隐瞒,“既然集团花这么多钱支持研究所,就肯定有业绩压力。”

 

“还有一个顾虑。”黄少天说,“你邀请我回去,你的压力会非常大。我已经离开卖方快五年了,开这么高的薪水不合适,而且太久没在市场上服务过,如果今年上不了榜,你过得了董事长那关吗?况且,我是私募野路子出来,再回正规机构,你不担心闲言碎语多吗?”

 

喻文州听着电话——他和董事长谈“挖一个中小盘首席和副所长”时,这个薪水的附加条件是“王侯将相中小盘今年前三,明年第一,否则明年所长承担责任”,比黄少天所说的“上榜”更加苛刻。中小盘榜单竞争的激烈程度令人发指,工作强度也大到常人难以想象。“我这边你不用担心,我就怕这个工作太辛苦,委屈了你。其他你别多想,私募到机构也不是完全没有先例,林敬言都从呼啸资本跳到了霸图基金……”

 

林敬言这个级别的投资经理,从私募到公募,当年是市场上一大新闻。霸图内部的反对声不可谓不激烈,只是韩文清个人作风强硬,在霸图的威信无人敢挑战,把反对声强压下来。

 

“总之,少天,你不要担心我这边。我能邀请你,这些都考虑过了。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回来,我等你答复。”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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